佛山未來七大挑戰

作者：羅天昊

世人皆言北上廣，厚重深沉是佛山。這座寡言的城市，隱藏著驚人的潛力。

佛山沒有特殊的天然資源，沒有深圳那樣的特區優勢，也不是省會和直轄市，但是，四十餘年的靜水深流，佛山已悄然成就浩大，走出了一條獨特的佛山模式。堅固厚實的實體經濟、強盛豐茂的本土經濟、富有活力的民營經濟。持久性強的內源型增長方式。使佛山在多次危機之前，危而不倒，表現了強大的韌勁和深厚的內力。最終成為全球重要的製造業基地。塑造了一座卓越的中國城市。成為“實業興市，產業強市”的實幹派城市典範。

佛山在2019年進入中國萬億俱樂部，但是，與人口仍在迅猛增加形成鮮明反差的是，佛山近年的發展速度下降，2024年，佛山增速更是在萬億城市中墊底，排名也從第17名下滑到20名。

新年開工第二天，佛山市書記就親自帶隊奔赴浙江，拜會浙商，市委和政府領導班子出動13人，分赴各地拜會企業，並尋求未來合作機會。

前有北上廣深一線城市，後有虎視眈眈的追兵，佛山第一次急了。

佛山雖有成為中國頂級城市的潛力，亦有實幹精神與深沉耐力，但是，佛山未來也存在幾大挑戰，能否跨越，決定了佛山能否進一步飛躍。

（1）內陸省會的挑戰

毋庸諱言。

十幾年來，佛山在全國的排名，其實一直在下降。

2011年，中國前二十大城市排名是：

上海、北京、廣州、天津、深圳

蘇州、重慶、杭州、無錫、成都

佛山、青島、武漢、南京、大連

寧波、沈陽、長沙、唐山、煙台。

現在，武漢、南京、長沙等省會都已經超越佛山。當時未入列鄭州也超過了佛山。

當下，佛山是中國27家萬億俱樂部成員之一。排名第20位。

去年我預測五年內福州、濟南、合肥五年內大概率可能就會超越佛山。沒有想到，一年之後，他們就超過佛山了。

在未來五年內，西安也有超越佛山的可能。

十五年時間，佛山排名下降了十名左右。

邏輯是什麽？

內陸腹地省會城市的崛起。

在改革開放早期，國家優先發展沿海，所以沿海的中心城市、以及工業城市崛起。

但是未來，隨著中國增長中心轉移到內地。內陸城市，特別是內陸省會城市，將普遍崛起。

這些城市，既有雄厚的工業，而且由於是一個省的政治、經濟、交通、物流、市場的中心，三產比單純的工業城市發達，大學等公共資源更豐富。工業和服務業齊飛，省會的這些優勢，是沿海單純工業城市比不了的。

不光佛山，其它沿海工業型城市，未來都將讓位於內陸省會城市。

在這股大潮麵前，佛山未來排名肉眼可見將還會下降。

（2）“老牌世界工廠的陷阱”——

製約佛山成為全球頂級製造業城市

佛山以製造業立市，製造業是佛山的靈魂。

四十年來，佛山誕生了美的、格蘭仕、萬和、聯塑、東鵬、海天等製造業巨頭。形成了一鎮一業的產業布局，製造業門類幾乎涵蓋所有門類，在傳統產業領域，佛山是中國的家電、家具、陶瓷王國，在新興產業領域，佛山的、新能源汽車、新材料、生物醫藥等新興產業亦在全國暫露頭角，蒸蒸日上。

近年來，佛山服務業比重逐步提升，但是製造業仍是基礎，2024年，佛山第二產業增加值6721.19億，同比僅增長0.2%，但是佛山製造業基礎雄厚，慣性巨大。佛山工業總產值3萬億，仍雄踞中國頭部係列城市數十年。

佛山是中國名副其實的老牌世界工廠。

佛山的製造業雖龐大多元，總體技術水平卻仍不足。

2024年度佛山的先進製造業增加值占規模以上比例52.2%，低於廣東平均水平，離深圳（70%以上）的水平更是差距不小。

2024年，佛山高技術製造業增加值增長11.3%，終於跑贏廣東平均速度。其占比不到20%，好幾年都不方便公布數據，這一占比遠低於廣東32%的平均水平，與深圳接近60%的水平相比，更是差距巨大。

當然，佛山有些區增速很猛，比如三水高技術製造業增速達到86%。南海區38%。

概言之，佛山的製造業特點是：存量巨大，中低端產業龐大，高端產業，新興產業不足。對於佛山來說，全球製造業工廠，既是以往的巨大榮耀，也是未來的牽製與陷阱。

未來佛山的產業轉型升級，需要步伐更大。

佛山是中國的製造業轉型升級試點城市。在中國製造業領域有其獨特的優勢。

羅天昊將國內製造業劃為四大方陣，第一方陣是北上深這種一線城市。高端產業集中，主要從事基礎研究，高精尖產業，但其重心已經不是製造業了。製造業占比不高。

第二方陣就是沿海的工業城市。長三角地區的蘇州和無錫，以及珠三角地區的佛山和東莞，這些城市在大眾製造業領域裏麵，創造了無數的商品。佛山是第二方陣的典型。

第三方陣就是廣大的中部腹地。以內陸七雄為代表，工業產值大，但是技術含量不高，主要承接東部產業轉移。

第四方陣，就是其它後發區域。

新年之際，各地都在追問：為什麽deep seek誕生在杭州，為什麽本地沒有deepseek？

其實，就國內的產業分工而言，有deep seek當然好，但是，對於deep seek最緊要的是南京、廣州、深圳、京滬等城市。

佛山若有更好，假如沒有，對於佛山最重要的是什麽產業？

佛山製造在全國的定位，應該是中國高新技術產業的次中心、中國大眾產業領域高端製造的中心。參與全球競爭，逐步走向全球價值鏈高端；在粵港澳內部，佛山應成先進為製造業中心。珠江西岸裝備製造業中心。佛山裝備製造業占珠江西岸地區的50%以上，已成為佛山一大支柱產業。

說簡單點，補，補高產業。

本次佛山領導層13人組出動，基本做的就是這件事。

2024年先進製造業投資增長18.0%。高技術製造業投資增長16.2%，均大大超過廣東省的平均增速。

此外，對於佛山巨大的存量，關鍵是實現產業升級。

2018年，佛山工業技改投入1008.14億，當年是廣東工業投資超過千億的唯一城市。2024年，佛山技改投資增長6.1%，工業投資項目占全部投資比重72.9%，大約是廣東省平均水平的兩倍。是非常重視技術改革的城市。

馬桶蓋不是稀奇商品，隻要造的好，國內一樣可以買，不用去日本。

佛山需要在傳統行業實現更多技術突破，掌握更多關鍵核心技術，提升其在全國乃至全球產業鏈中的地位。

（3）金融存量不足，製約佛山吸納財富的能力

作為製造業重鎮，佛山以厚重見長，不以機巧為樂。

佛山賺錢，廣深存錢，香港存錢，北京存錢，國外存錢。

誰去佛山存錢？除本地人外，很少。

佛山是中國著名的製造業城市，但不是中心城市。

身邊有廣深和香港幾大服務業城市，佛山的錢被吸走了不少。就吸金能力而言處於劣勢。

2024年，佛山的本外幣存款僅2.99萬億，同期深圳本外幣存款13.58萬億。深圳的資金擁有量是佛山的4.5倍。廣州本外幣存款9.08萬億，是佛山的3倍。

佛山本外幣存款與GDP的比值為2.24，全國為2.29以上，佛山吸金比全國平均水平還低。深圳是3.69，廣州是2.93。

根源：佛山在權力體係中的地位不高。

金融機構的設立，雖然遵循市場法則，但是，也受到權力的強烈幹預。主要參照政治地位，附帶參照經濟，很簡單，廣東分行會設在哪個城市？隻能是省會廣州。所有省都一樣，哪怕山東的青島比濟南發達，省級分行也隻能是省會。

作為計劃單列市，中國最大特區深圳還擁有交易所，2024年，深圳上市公司總市值全國第二。

佛山作為一個普通地級市，經濟活躍，實體經濟強大，經濟總量也很可觀，人均可支配收入和人均GDP都名列全國前茅，但是相應的公共經濟資源卻缺乏，吸引能力不強。佛山雖名義上是廣東金融高新區，但一度寄托厚望的科技金融挑戰重重，根源就在於此。

很多人來佛山創辦企業，佛山可以有美的和格蘭仕這樣的巨頭，但是，廣東人若要找投資，卻需要跑到廣州深圳，或者是北京、香港。

佛山吸金能力不足，更多涉及到城市政治地位，而非經濟發展程度。

行政地位是把雙刃劍。此前，佛山正因為沒有過高行政地位的估計，在改革和創新領域富有闖勁，佛山是中國集體所有製企業改製最徹底的城市，在國內率先實行MBO，同時，佛山還是中國大部製改革試點。社團自由登記改革試點，實現了有為政府與有效市場的統一。

但是，在權力體係的地位不足，也製約了佛山獲得更多的公共資源的支持。

繁華富庶的佛山，足以自強。

但是，要成為全國乃至全球一流城市，還需要更強大的公共資源。

（4）大學不足，製約佛山的創新能力

人才之缺，切膚之痛。

佛山曾一度入選“中國最缺大學的城市”的榜首，大學之缺，舉國皆知。

2018年，佛山的大學生數量相對上年有了猛增，達到12.42萬人，大學數量，也從3所猛增到13所。2024年略增，但是，佛山的大學生密度仍偏低。密度僅為每萬人中160名左右，而同期武漢和南京均在1000名左右。

至2023年末，佛山的研發強度達到2.9%，在珠三角九大城市中相對領先。顯示出佛山實現產業升級和技術升級的決心。2024年，預計超過3%以上。全國為2.68%。

未來，佛山謀求成為中國先進製造業基地和國際科技創新中心承接地。未來也可能成為工業設計之都。但是，大學生不足，製約了佛山的雄心。

佛山在過去的近四十年中，成為中國乃至全球製造業重鎮。當下佛山的人均GDP躋身全球高收入城市，大器初成。同時，美的、格蘭仕，萬和等家電巨頭，馳名全國，就業吸納能力十分強大。

佛山不僅經濟發達，財力雄厚，就業機會多，民風亦開放。2023年佛山的淨流入人口總數占常住人口比重為48.14%，遠遠超京滬，每年吸納青年人口數十萬。今年估計將超過創曆史記錄的50%以上，成為中國博大雄渾的移民大市。

開放的社會氛圍，富有活力的城市基因，使其對全國各地的高校生形成巨大的引力。

但是，佛山搶人雖然厲害，若是能夠自己造人，就更完美。

市場經濟很發達，公共資源很缺乏。這是粵港澳大灣區非常鮮明的特點。

紐約大灣區有耶魯大學、哥倫比亞大學等全球知名大學，東京大灣區有東京大學等全球知名大學，粵港澳（大陸）除中山大學之外，其它學校在全球，均無名望。

缺少名牌大學，缺少足夠大學，是粵港澳大灣區最大的缺憾。

按照佛山未來的人口規劃，以及當下經濟繁榮程度，未來大學生數量至少要擴張幾倍。

擴建大學，佛山所急。鑒於佛山是聞名全球的“世界工廠”，佛山興建的大學，可偏向理工科，兼顧職業教育。不要都搞高大上的綜合性重點大學。

先有切膚之痛，後有雷霆行動，佛山的大學數量和規模，還需猛烈擴張。

（5）製造之都與商業之都的嬗變

佛山是知名世界的製造業之城。

但佛山還不是全國聞名的商業之城。

佛山製造基因強大，但是消費不足。

2021年，佛山的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為3556.66億。整個廣東為44187.71億。

2021年，佛山的經濟總量，正好是廣東的10%。其中，佛山規模以上工業增加值占到廣東的七分之一。但是，佛山的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，僅占廣東的8%。

至2024年，總體格局未變。

廣佛一體，在近代以來一直是傳統。

佛山的商業，一半受到廣州影響，離得近，很多佛山人的消費，最後落地到廣州。部分落地到香港。這是佛山離中國兩大商業都市太近的天命。

但是，佛山經濟實力強悍，卻還沒有成為中國獨立的大商城。在中國的27家萬億俱樂部中，絕大部分城市既是經濟大市，也是商業大市。佛山是個例外。

廣佛一體化，推行多年，一直效果不太好。其中一個原因，在於佛山的不甘。

佛山與廣州經濟體量相差不是太大，放在廣東是第三，放在全國也是準一線城市。與一般的強大城市輻射弱小城市模式不同。佛山也強，足以有自立為一方豪強的資本。

廣佛一體化，佛山的商業受到巨大影響，而且服務業也受到廣州的虹吸。特別是佛山的資金總量，部分去了廣州，部分去了深圳和香港。

佛山的發展階段和產業特點是：龐大的製造業，但是技術升級還沒有完成。廣州的高端技術，也不算發達，佛山借力不多。

廣佛同城，更像是廣州對於佛山的單方擴張，而貢獻不足。這就是難以推行的根源。

佛山與深圳，倒是有產業互補。

深圳完成了產業升級，與佛山有產業落差，近年，佛山開始引進部分深圳的產業。

深中通道，大大縮短深圳到中山和佛山的距離。

未來，佛山不僅要完成產業升級，還要完成商業升級。江蘇的蘇州，既是經濟大市，工業大市，也是商業強鎮，未來，佛山也需要完成三合一。成為中國商業大市。

佛山工業強悍，供應充足，本土無數名牌，美的，萬和，佛山陶瓷等，都是各自行業內頂尖品牌。成為商業大市，有待產業升級的完成，以及人口的進一步擴張。

（6）綜合影響力不足製約佛山成為國家名城

頂級名城，必有靈魂。

佛山在曆史上，是天下四鎮之一。在現實中，是中國製造業之都。

但是，這些榮耀，都不是唯一。尤其是，在珠三角，廣深和東莞、惠州也都是製造業重鎮，長三角還有蘇州、無錫、寧波等製造業重鎮，北方還有青島等城市與佛山分庭抗禮。

目前，佛山是國家製造業轉型升級綜合改革試點城市。但是，這頂桂冠分量還不夠。

佛山也是黃飛鴻和李小龍的故鄉。也是廣府文化的重要基地。但是，前者架不住香港，後者架不住廣州，難以成為一派源頭與宗師。

此外，在中國，級別越高，成為名城的機會越多。直轄市、省會和計劃單列市，已經有幾十個。均為商業名城或者曆史文化名城。

中國著名的改革基地，也都落戶在一些級別高的城市。最大和最早的特區在深圳，後來在上海浦東。國家級的新區，從天津和重慶發軔，奧運會、世博會、亞運會和大運會，也逐步在副省級以上的城市中輪了一圈。

作為一個地級市，佛山要成為中國乃至全球性的名城，難度更大。當下佛山爭嶺南廣府文脈領頭羊，相對合拍。

佛山需要加冕一個符合自身定位的，國家甚至國際性的活動。

博鼇能夠借博鼇亞洲論壇，以一個普通地級市而崛起為中國名城，二戰中，很多重大協議，如雅爾塔會議，波茨坦會議，均不是在特大城市舉行。

佛山本身已經是中國製造業之都，在衝頂之際，需要再加一些相關元素，借時代之大勢，揚深沉之大器，積久遠之大功，成為中國的國家級的名城。

從現實出發，佛山成為全球工業設計之都，比較合適。

當下，中國已經有深圳、上海、北京、武漢四大全球創意城市。佛山為中國著名製造業之都，未來加大創新力度，實現產業升級，成為創新之城後，實現產業與創新的融合，可成為中國另外一個創意之都，工業設計之都。

此外，佛山作為一個硬核工業城市，武術之鄉，具備雄性城市的典型特質，陽剛之氣充足。龍舟、村超近年在全國馳名，未來，也可以塑造佛山在現代文明體係中新的角色。

佛山成為綜合性城市，關鍵突破還在禪城區。

此前，順德和南海是佛山經濟總量最大的兩個區，甚至順德一度成為廣東省公文中與各地級市並列的單位，隱然有獨立建製的傾向。但是，十幾年前，佛山熨平了順德的獨立傾向，直接把順德變為區，斷絕了其成為地級市的可能，廣東省對此也無可奈何。

南海一樣。撤市改區，永絕後患。

從前，在順德和南海的壓力之下，佛山極力發展禪城區的經濟，以圖對抗兩地。保住佛山地位。

在順德和南海設區多年以後，佛山已經無後顧之憂，禪城的發展，就必須轉型。

禪城區未來最大的使命，其實已經不是發展經濟，而是打造佛山最大的文化區和商業區。

佛山其它區，均以工業為基礎。禪城區就可以解放出來。

未來，佛山要成為國家級名城，禪城區責任最大。

將佛山的文化產業、服務業、旅遊業、商業整合成為一體，禪城大責難辭。

（7）改革銳氣的消退，是佛山未來的隱憂。

佛山，這座以改革聞名全國的城市，正麵臨著一個嚴峻的挑戰：改革銳氣的消退。這種消退不是突然發生的，而是在經濟繁榮的光環下悄然滋長，逐漸侵蝕著這座城市的創新基因和改革闖勁。

正因為佛山是中國發達城市，很多人沒有感覺到它的變化。包括佛山本地人。

改革開放初期，佛山人以 敢為天下先 的精神，創造了多個全國第一：第一個實行農村股份合作製，第一個建立鄉鎮企業，第一個推行企業產權製度改革。佛山從一個農業縣迅速崛起為工業強市。佛山人用實幹和闖勁書寫了中國製造業的傳奇。美的、碧桂園等一批龍頭企業，正是這種進取精神的生動注腳。

但近年來，這種進取精神正在悄然消退。部分企業滿足於現狀，創不足；一些政府部門安於守成，改革銳氣減弱；不少年輕人追求安逸，創業熱情下降。這種變化在數據上得到印證：佛山高新技術企業數量增速放緩，新興產業培育力度不足，人才吸引力相對下降。

改革銳氣消退的背後，是既得利益格局的固化。部分傳統產業形成路徑依賴，不願轉型升級；一些企業滿足於現有市場份額，缺乏開拓創新的動力；城市生活成本上升，增加了創業風險。政府部門在製定政策時，更多考慮短期維穩，而非長遠發展。這種固化的利益格局，正在成為佛山繼續深化改革的障礙。

更重要的是，在取得一定成就後，部分人開始滋生自滿情緒，失去了繼續拚搏的動力。從民間到政府，都有這種情緒。

此外，佛山雖然是普通地級市，但卻是廣東第三大城市，地位僅次於廣深，近年來，曆任佛山的主政者，最後都至少成為副省級領導幹部，有的走得更遠。

佛山，對於部分人來說，不是需要奮勇衝鋒的改革血地，而是平安渡口。

這種現實情況，也製約了部分人的進取精神。求穩怕闖。平安過渡。

未來，必須要打破這種格局。

改革銳氣的消退，已經對佛山經濟產生負麵影響。經濟增長速度放緩，產業結構調整滯後，人才吸引力下降。與深圳、杭州等城市相比，佛山在新興產業布局、創新生態培育等方麵的差距正在拉大。這種差距不僅體現在經濟數據上，更反映在城市活力和發展後勁上。

重振改革銳氣，需要從體製機製入手。政府要打破固有思維，以更大魄力推進改革；企業要摒棄守成心態，主動擁抱變革；社會要營造鼓勵創新、寬容失敗的氛圍。唯有如此，佛山才能在新一輪城市競爭中保持優勢，續寫改革傳奇。

改革是佛山最寶貴的基因，也是這座城市永葆活力的關鍵。

麵對改革銳氣消退的隱憂，佛山需要以更大的勇氣和智慧，推動改革再出發。

佛山，應該成為中國改革之膽。